目前,欧美发达国家机床再制造已成为再制造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一定的规模和市场,形成了较完善的旧件物流体系。再制造商通过各种渠道回收废旧机床,评估价值、重新设计、制造完成后打上“再制造”标签,重新进入市场销售。所以我们对再制造市场应该有足够的信心。
再制造遇到的挑战——制造业市场预经济调整期,配套政策尚待完善
我国经济经过30年的高速发展,特别是2000年后的十余年发展,我国必将要从一个粗放式的、追求高GDP业态,转向更健康、高效、绿色和合理的经济发展模式。
这种转变有主动的因素,更多的是迫不得已。截止到2013年底,我国经济结构显现了诸多问题,从经济学统计来看,广义货币M2(反应的是投资和中间市场活跃)发行总量已经超过110万亿元人民币(数据来源:和君咨询),其中来自新增贷款(来自房地产的贷款约20%)、央行负债占有相当大的占比,而这部分资产并不是现金货币(M0)或可支配货币(M1),它包含了的大量投资和贷款,具有高风险和泡沫化倾向。如何挤掉这些泡沫,消化前期投资带来的金融风险,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调整经济增长率到一个合理的空间。2014年我国GDP增长率降至10年来最低7.4%,经济学家认为今后健康合理的GDP增长率应该更低,众所周知,GDP增长率每降一个百分点,对就业、产业链上下游产量、产值的影响是连锁的,不可小视。
另外,我国用工成本上升,目前珠三角用工成本大约600~650美元/月·人,而印度尼西亚大约300美元/月·人,越南只有250美元/月·人左右,柬埔寨则更便宜,约100美元/月·人。2014年12月5日,知名手机零部件代工厂苏州联建科技宣布倒闭,2015年1~2月,微软计划关停诺基亚东莞工厂,该工厂近期正加快将生产设备运往越南工厂。同时,位于北京的微软诺基亚工厂也将同步关停。春节前,我们也从大众媒体上看到西铁城精密(广州)有限公司突然宣布清算解散,数千名职工遭遇突然解聘。东莞和苏州两地数家万人规模制造企业破产倒闭。此外,松下、日本大金、夏普和TDK也计划进一步推进制造基地回迁日本本土,我们从新闻中得知,外国记者就此现象向我外交部发言人提问。
当然,作为一个大国,我们不能仅做一个耗能的代工基地,我们必须要走出自主创新、自主研发的创新型产业之路,制造出高附加值的产品。但是,我们的基础工业尚待进一步提高,创新的环境还有较大的改善空间,如我国制造业从业队伍的文化水平普遍偏低、技能水平有限。作为创新保障的知识产权保护非常脆弱,以及公平竞争环境尚未完全形成,这些都大大阻碍了我们向创新型社会发展的进程。目前企业投入研发的决心非常有限,不投,没有后续新产品,将死路一条;投了,一旦有好的结果,拷贝的、挖墙脚的现象频频出现,有可能成了“先烈”。知识产权偷盗成本低、保护成本高。
总之,制造业进入了一个艰难的调整期。2015年1月,我国制造业指数PMI为49.7,与2014年12月49.6几乎持平。另据海关总署发布的最新消息,2015年1月我国进出口总值同比下降10.8%。进口和出口增速均逊于预期。
2015年,在这种大背景下,再制造作为制造业的补充,由于其服务对象是制造业,自然躲不开制造业面临的各种机遇与危机。制造业的下滑,必然导致工作母机——机床需求量的下滑。2014年下半年主机厂产值产量普遍下滑,北京某机床厂大型数控龙门铣床往年售价在数千万元还要等半年以上才可拿到货,但是2014年价格大幅折扣后销售仍面临困境。小型机床价格的利润空间更小,销售一台中低端数控车床的利润能有几千元就不错了,但是机床,特别是数控机床的生产,从备料到成品出厂,经历的工艺环节达数十道,厂房资源、设备资源和人力资源耗费巨大。新机床的价格如此,再制造的机床呢?由于再制造机床形成不了批量,从零备件采购成本、系统采购成本及修复成本等,无法与机床制造商比,导致再制造机床的成本要大大高于原制造机床。
所以简单地修旧翻新,特别是中小型机床,在没有强有力的配套政策支撑下(实际上政府也不会为此给予过多的补助或补贴),即便再制造的技术路线可以走通,但是再制造的商业价值却很难被市场接受,这是再制造行业最大的困惑。